少女患了顽疾。
  她眼前的世界因疾病而扭曲了。

  男友腹部的漩涡将他拦腰折断。她喝着果汁，眯起眼睛看清层层黑色圆圈里挤满的字状物。
  我已经无法忍受了。

  父亲的脸类似电视故障后的雪花屏。她故作为他捶背的模样，窥视修复后播放的新闻。
  我已经无法忍受了。

  好友的手脚向不自然的方向弯曲。她挽起对方的手臂，瞥向暴露出的血管神经缠绕成的图案，揣摩它的意义。
  我已经无法忍受了。

  邻居的嘴边流着黑色的液体，顺着下巴大滴落下，声音尖锐刺耳，像是游戏里的背景音乐般不停息。
  她已经不行了。
  与少女的双眸对视后对方慌张用手挡住了液体的源头。

  患病前的少女拥有温柔的嗓音。于是她揉了揉几日未洗的长发，站在由各类生锈铁制品与塑料为支撑，沥青水泥混合而成的高台上大声歌唱。熟悉的音乐虽无法盖过背景乐的嘈杂，但回荡在她耳畔。少女感动的落泪。
  少女向下望去，无数奇形怪状的怪物举起它们的前爪指着她。我仍是我，她大声宣告。

  楼下的人们抬着头对少女指指点点。那个孩子，患了顽疾，你瞧。
  她已经不行了。